请来两位大家，所有配置不能拉胯｜对话《南来北往》出品人邹文
2024年春节档剧集中，正在央视和爱奇艺热播的大剧《南来北往》特色鲜明，这是编剧高满堂首次创作铁路公安题材的年代剧，也是导演郑晓龙与高满堂的首次合作。有了大腕强强联合、保证质量，剩下就是对观众心意和年代质感的把握。故事层面，剧集以丁勇岱、白敬亭饰演的两代铁路警察为主角，展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人们生活日新月异的变化和一线警察之间的薪火相传，四十年的时间跨度见证了铁路人职业和生活的巨大改变。年代破案+东北喜感+时代共鸣这三板斧，再加上绿皮火车和东北大院的主场景，让《南来北往》所散发的气质与春节回乡潮的热闹氛围十分契合，合家欢属性拉满。剧集开播后收视率一度破3，爱奇艺热度破9000，网络热度连续多日排在第一位。据《南来北往》出品人邹文介绍，该剧历经六年筹备，拍摄时转战四个场地，用特殊拍摄技巧呈现了火车行驶过程中的四季景色变换，并用实打实的老物件、旧街道构建出充满几代人记忆的年代感。剧组从乘客众生相的打造，到蒸汽火车、警察制服的变迁，再到衣食住行的还原等方面都没少花心思。邹文（左）、高满堂（中）和郑晓龙在片场目前随着春节假期的结束，《南来北往》播出集数过半。有人偏爱剧中趣味横生的师徒斗法、职业传承，有人对年代剧的烟火气和怀旧感而着迷，为不同角色人生际遇的跌宕起伏而同悲同喜。以下为邹文的讲述：高满堂两次采风，还原铁路警察故事《南来北往》这个项目是2018年我和另一位总制片人郭现春一起想的。到了2019年我们找到高老师聊，高老师之前工农商学兵都写过，他也不想去重复创作，公安题材这是第一次，高老师说要了解透了才能动笔，所以我们组织了两次采风。2019年10月我们去了济南铁路公安局，局里领导都很重视，帮忙找了几十个退休的老同志，大家一起开会，又去了当地的铁路公安博物馆，看了好多当时的老物件和老照片。在不了解之前，我们理解的铁路公安只是单一警种，实际上是多警种协作的，除了户籍管理没有，其他警种都有，覆盖站、线、车一体。高老师觉得有东西可写，可以挖掘到真正的铁路警察的有意思的故事，年代剧、情感又是他的长项，找到了办案+生活的故事内核。我们不是在想象警察破案，每个故事都是有原型的，都是真人真事。高老师认为，如今公安题材剧走到了一个需要扩展、开拓、再提高的阶段，不能整日在案件里缠绕着，包括缉毒、扫黑等等这类常见套路已然持续很多年了。如今观众的预判都是很敏感的，所以在创作这部戏时，写大的案件不多，更多的构成是一些小案件，例如盗窃、刑事案件等等，同时也刻画了很多温暖的、带有时代特征的故事。半年之后，高老师交了第一稿，当时故事已经很好了，但是他提出还要再去采风一次，完善一下细节。于是他带着很多问题又去采风第二次，跟几个原型人物聊了聊他们的家庭生活，火车上发生的丢包、丢孩子的案件是如何破获的，以及四十年来上车下车的乘客的故事。高老师自己主动改了第二版剧本，后来又经过三次修改，一共是五版剧本。郑晓龙和高满堂“高手过招”导演进入后已经是疫情期间，郑晓龙导演和高满堂老师每天视频过剧本，一场戏一场戏地过。后来我们看到郑晓龙导演手上的剧本整个都膨胀起来了，上面密密麻麻记的都是笔记，导演非常认真。两位大家的交流和碰撞真是高手过招，他们相互很尊重，碰撞起剧情来又毫不含糊。《南来北往》的戏很多都是很好看、很好玩的。一方面，高老师的戏会用一些喜剧元素去表达国家的发展、时代的进步和生活日新月异的变化，而不是一直强调苦难。另一方面，《南来北往》是一个发生在东北的故事，东北人骨子里的幽默是天生的，赋予了这个剧烟火的味道，真实的氛围。拍摄：转场三次，前采大费周章我们转场了四个地点拍摄，分别是潍坊、青岛、广东江门和辽宁调兵山。第一次看景时，我们去了山东潍坊坊子区，那里的旧场景和老建筑都保持得非常好，大片的80年代的平房、街道，一百多年的火车库、维修车间都是保存完好的。我们剧组也是第一个在潍坊当地的影视基地拍摄的组。邹文在片场当时还在疫情期，场地的人还不敢相信，说居然这么快就有郑晓龙和高满堂的剧过来拍摄？真的假的？当然后来他们是很欢迎的。《南来北往》是2022年11月开机，完成潍坊外景拍摄后我们转场去了青岛东方影都，主要用到两个摄影棚，一个是火车棚，一个是大院棚。火车里的三节车厢可以拍实景，窗外的动态景色就需要另外想办法拍摄，这是个大工程。我们派了两个小分队在全国各地的公路上拍了“火车两边”移动的景，包括春夏秋冬和南北方的不同的景，收集了火车快的、慢的、起步的大量的素材。我们的道具都是从网上淘的真的旧家具，不是现代的物件做旧，因为那个年代的东西现在是做不出来的，很多玻璃的磨砂、图案和画，如今已经没有这样的工艺了，包括立柜、五斗柜、壁橱都是从沈阳拉过来的，都是当年的味道。很多网友好奇，剧里铁路警察的帽子为什么没有红边？实际上我们的服装造型年代区分得很细，第一集是1978年，帽檐是没有红边的，1979年才换的有红边的，这一年的差距我们都有呈现，但是网友不一定了解。演员的妆造是本着还原当时的人的原则，不美颜，保持年代感。演员的围巾怎么戴、衣服怎么穿，郑导都是要纠正的，不能太帅，要维持那个年代的质感。火车上大量的群演也都不能打扮得很时髦，大家都要有符合时代的很朴素的穿戴。《南来北往》拍摄的一大难度是拍群演的戏，那个年代火车满员的情况下，一节车厢里能承载四百多人，坐着的、站着的、地上躺着的，都挤在一起。我们是按照旧照片中的相似场景还原的。有的长镜头是连续拍了三节车厢，一共一千多人，那一场戏，整个青岛的群演几乎都被我们找过来了。火车的主场景是在真火车上拍摄，看起来都是绿皮火车，但其实是根据不同年代分为不同的系列，火车的型号要准确，车窗和绿皮都是按照火车型号去匹配的。其中餐车是我们按照老照片恢复的，包括里面的壁灯都是从旧库房里面找出来安上去的。在剧里，观众们看到很多在餐车拍摄的情节，实际上我们也是参照了现实，一旦发生案件，是要在餐车里进行调查的，餐车也是一个工作区。演员：理想阵容的落地《南来北往》的主演和过来客串的演员们都很认真，每一个都是好演员。我们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基本都来了。老铁路警察马魁和青年警察汪新的身上需要有一股英武之气和正气，丁勇岱老师有很强的塑造角色的能力，我们大家都很认可。小白（白敬亭）是我们经过了很多筛选后选择的，晓龙导演认为他很合适汪新这个角色，他们二人在戏里有很多小的较量，到后来演变成为默契。好演员之间会产生一些化学反应，两个人互相都给得很足。高满堂老师很擅长写两个男人之间较量的戏，像《钢铁年代》《老农民》《大工匠》都是。《南来北往》的师徒戏也有类似的看点。有些观众提到小白的东北话听起来有点别扭，实际上你只要仔细听，会发现小白在剧中说了很多东北地道的方言和词汇，都是我小时候听过的、现在不怎么用的词。我觉得我作为一个东北人，说的东北话都没有他好，这证明他对这部戏的用心程度是很高的。胡可这次的演出很有突破性，剧中要搭配丁勇岱老师，两个人的年龄感需要通过妆容去中和一下，所以胡可的装扮整体是以朴素为主。目前观众对于她的角色反馈很好，好多网友表示被胡可老师圈粉了。倪大红老师饰演老瞎子是我们最满意的人选。其实这类型的角色可以有很多选择，但是我们坚持找了倪大红老师，事实证明是个正确的决定。有一场老瞎子到马魁家里吃饭的戏，两个老戏骨自己发挥了很多，现场演的时候两个人都特别嗨。郑导在导戏时很注重生活的逻辑和情感的逻辑。比如我们第一次去看平房的景，看到马魁妻子在家里养了好多花，郑导立即说，谁家丈夫被关进去十年，妻子还有心情养花的？于是就把花全撤掉了。后期也有一些精心的设计，来体现季节性，比如倪大红老师饰演的老瞎子在火车过道的戏，他说话时的哈气，背后车窗上的雾都是后期制作完成的。这次我们和爱奇艺合作得很愉快，我认为他们是很懂内容也尊重创作的，签合同的时候只有三位主演丁勇岱、白敬亭和金晨，后来我们找来了很多大腕，像左小青、涂松岩、胡可、李乃文，都是我们经常合作的，大家都过来帮忙。左小青和李乃文的角色后面还会有很多戏份和反转，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南来北往》大概有五十多位客串演员，也就是说我们一部戏相当于四部戏的演员的量。郑导和高满堂两位老师都来了，这样的合作很难得，我们的配置也要提升上去，像联合导演刘璋牧、音乐创作胡小鸥、剪辑指导张文、录音指导赵甦晨，都是有诸多大剧、知名电影作品的。我们是想做作品，而不只是产品。从观众的满意度和收视率来看，我们做的一切是值得的。【文/无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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